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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耀華、張國立趣事

我與侯耀華交往已久,在兩個人都年輕的時候就有交往。侯耀華是絕對的人才,《編輯部的故事》一演即火。然而,在這部戲演出之前,侯耀華就已經很火了。那時候,我有小品讓他演,總是打電話這樣說:「兄弟,我求你一件事,有個小品讓你演。」我在很早的時候就敬重他的演技,對他的表演水平非常認可。侯耀華每次都說:「師哥,別客氣,有事您就說話。」白雲海與他的關係也非常近。在《編輯部的故事》拍攝期間我和白雲海就曾到香山拍攝基地探過班。

《編輯部的故事》拍完就要播出了,因為朋友們都期待這部戲,侯耀華特別通知他的朋友,告訴大家在哪天播。時間很久了,記不太準確了,但是我隱隱約約記得是個26號。24號那天各大媒體正版都在發消息,聲勢襲人。正好那天我們在華都賓館一起搞節目,大家猜測著《編輯部的故事》播出後的反映。相聲演員劉亞津從外面一進來就跟侯耀華開玩笑說:「二爺,外面的人太不像話,他們竟敢拿著帶有《編輯部的故事》的報紙包花生仁!」引得大家捧腹大笑。

果然不出所料,《編輯部的故事》一經播出,侯耀華演的人物於德利非常成功,侯耀華的名字不脛而走,說家喻戶曉也不為過。

借此機會,我打電話給張和平,說藉著葛優、侯耀華和呂麗萍大火的機會,能不能給他們出盒小品帶子。張和平說可以,於是我們二人開始策劃這個小品帶子。後來我給他們三個人寫了四個小品。侯耀華和葛優一個,葛優和呂麗萍一個,呂麗萍和侯耀華一個,侯耀華、葛優、呂麗萍一個。 侯耀華在這四個小品中做主持人,把四個小品串起來。這盒帶子取名叫《四喜丸子》。

說侯耀華自然也離不開侯耀文。過去,因為他們哥倆長得很像,人家有時都認為他是侯耀文。通過《編輯部的故事》,侯耀華的名聲越來越大。有一次搞晚會,白蓮邀請侯耀華做主持,請侯耀文和石富寬說一段相聲。那天,侯耀文和石富寬一進門,石富寬就偷偷告訴我一個笑料,說他們來的時候,有人管侯耀文叫於德利,就是說過去人家把侯耀華當成侯耀文,現在反倒把侯耀文當成了侯耀華。我把這個笑料告訴給了侯耀華,侯耀華幽默地笑道:「師哥,這叫什麼?這就叫報應!」他們哥倆之間也開玩笑。

當時社會上的小品很火,每個晚會沒有相聲可以,但不能沒有小品。作為朋友,我們自然要給他寫小品。我們也記不清寫了多少,那時確實給侯耀華寫得多。說實話侯耀華接了這些小品,劇組還求之不得呢。侯耀華演的喜劇小品火爆且令人回味。

有一段時間,侯耀華經常找張國立合作。張國立現在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。其實,以前他也演過小品,他和侯耀華演的小品,好幾個都是我和白雲海寫的。其中有一個小品是《要賬》,張國立演一個欠賬的,侯耀華演一個債主。大家都知道,欠賬的是爺爺,借人錢的是孫子,這個小品非常可笑,張國立演得非常好。他欠人家錢讓人家到處找,千不該萬不該告訴人家一個地址,讓人家半夜叫門……張國立把那個老賴演得活靈活現,給人留下很深的印象。張國立和我是通過搞節目認識的,彼此很熟悉。有一次,中央電視台導演殷虹要搞一台節目,準備請一位主持人,委託我找一個,我就給他們介紹的是張國立。開始,殷虹不知道張國立是誰,我就解釋說《編輯部的故事》有一集叫《娶個什麼好》,那裡邊有一個叫永剛的,他有五個姐姐,自小家裡就把他當女孩養,後來長大了,也女聲女氣的。說到這兒殷虹想起來了,說:「知道了,那個半男半女,娘們兒唧唧的,一出場就酸了吧唧,叫哥!非常肉麻。這人不行,哥,哥的,讓人難受。」我當時就笑了,說:「他平常不這樣,演員嘛,他演的是人物。」殷虹看我一再推薦就答應了。張國立來那天,劇組正開會,他一進門看見導演,隨口叫了一聲:「哥!」在座的全樂了,搞得他莫名其妙。後來,他在這場節目中做主持,表現得非常出色,導演說太好了,下次我還得用他!

侯耀華演小品有個習慣,就是喜歡在台上即興創作,他能根據故事內容在台上即興發揮,這是一般人駕馭不了的,他有很大的隨意性。但是,他不會在台上胡說,有時能給人一種真實的感覺。他不拘泥不做作,真實得讓人相信這是真的,不是在演戲。其中有個小品裡邊有吃燒雞的內容,他竟然打開包裝真吃起燒雞來了。在台上弄一手油也不在乎,用紙擦手那不是表演,那是真擦。誰能想像他在台上真的吃雞,底下觀眾一邊笑一邊鼓掌,這就是侯耀華的藝術。

侯耀華是個很體面很講究的人,他的頭有些白髮,他每天都要梳理,把頭髮染黑,把自己整理得乾乾淨淨。他對我說:「師哥,我為什麼要這樣,我覺得我跟人家見面,污頭垢面,邋邋遢遢,是對人家的一種不尊重。」他能上升到這個境界,令人感歎不已。

我和侯耀華合作的得意之作應當是小品《八面來風》。這個小品是我和白雲海合作期間值得驕傲的作品,是白蓮組合的上乘之作。當時參加演出的演員除了侯耀華、侯耀文,還有石富寬、王平、劉亞津、李煥。這個小品在央視綜藝大觀演了23分鐘,這在當時是破例了。演完,聽說電影電視部部長特意打來電話,表揚我們這個小品。這個小品本來是給另一個導演張子揚寫的,張導沒有用。沒有用是有原因的,他準備競標參加中央台春晚,留著春晚用。白雲海怕夜長夢多,就在十一國慶晚會上給演了。後來張子揚導演開玩笑說,白蓮不跟他玩兒。說實話,這個小品的確是張子揚在一次給經濟部策劃晚會時,由我出的點子,他認可的。後來經濟部那場晚會沒有用,誰知道張子揚導演要留著上春晚呀。再說,白雲海說的也對,春晚那麼嚴,萬一要是給斃了,就前功盡棄了。

那些年白蓮接活不斷,有一次應河北電視台的邀請,寫一個白溝的作品,不巧的是我把腿摔折了,是趴在床上寫的。內容是白溝出包。寫完這個小品,我要求他們在台上掛一千個包。後來導演說這個主意不錯,就是掛那麼多包人家不看小品淨看包了。有點形式大於內容了,有一種喧賓奪主的感覺,不能掛那麼多包。可喜的是,那個群活陣容強大,有侯耀華、侯耀文、石富寬、王平、劉亞津、于謙等眾多著名演員參演,效果相當不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