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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六章 邀請

    由於聶焰特別的提醒過,所以那具妖狼的屍體被朝廷的獵妖人分解了,帶下了山去,細細研究。
    研究出什麼,沒人知道,但是有一個驚天的消息卻傳出,這狼妖身上有很多地方是被拳頭給生生砸爛的。
    就是說,這個狼妖在身死之前,就受到了很重的傷勢,這完全是肉體式的打擊,生生造成這樣的。
    這個消息一傳出,整個獵妖人圈中嘩然。
    在古老的修行方式之中,體修算是最冷門的一種,畢竟修體和養生看似一個概念,實際上卻差了十萬八千里。
    很多修者甚至分不清修體和練武的差別之所在。
    慢慢的,這種本來就冷門的修行方式就沒落了,到了那個年代幾乎已經被人們給遺忘。
    人們沒有想到,驚才絕艷的聶焰還兼修體,並且修到了和大妖對抗的地步,這是什麼樣的概念?這會讓人想起那些遠古的大巫,其中有大巫一脈以肉體為修,一步跨越就是數里,一力就能撕裂凶獸....
    那聶焰會是怎麼樣的存在?那個傳說中的夜晚也漸漸被人說了出來,那個坐在狼頭之上,全身浴血的身影。
    這只是這一年,聶焰走過腳步的第一步。
    而在其後,越來越多的妖物被聶焰斬殺,而每一隻幾乎都是受到了肉體的重創,最後被聶焰一劍穿心而死。
    漸漸的,聶焰的冰冷以及無情這個名聲就越發的大了,比起少年崛起的時代還要冷血,這就是人們口中的聶焰,好像他的痛恨都發洩在了妖物身上,在他的劍下沒有活口。
    劍下無情的——聶焰!
    甚至還有一個傳說,被人們時常提起,說是一個獵妖人恰好看見聶焰殺一隻妖物的過程,在那一天那只妖物被聶焰生生用拳頭打到魂飛魄散,就是這樣,聶焰的劍一樣的穿過了那只妖物的心臟。
    人們會想,這聶焰到底是有多冷血,如火一般暴虐的去殺掉妖物,卻又如冰一般的對待它們。
    有人甚至說,在聶焰眼中,妖物不分好壞,不看有無殺孽,只要是妖,他都殺。
    越是這樣的傳聞,越發顯得聶焰神秘無比,對聶焰崇拜的人也是越多,特別是年輕的獵妖人。
    所以,有人誓死不回頭的要跟隨聶焰了,除了最初的劉河生,在聶焰的家族裡又多了孫勇,莊嚴,候無畏,季風等幾個獵妖人。
    這是最初加入聶焰的幾個獵妖人,在日後就成為了聶焰身邊最忠心的‘五虎將’,而之後也有很多獵妖人加入聶家,但到底聲名就不如這五人了。
    而聶家,這個原本只因為聶焰才存在,沒有任何根基的家族,也因為這些獵妖人的加入而開始輝煌起來。
    雖然底蘊和風頭比不過水童家,但事實上,有一個很奇怪的點,就在於每一個只要能進入核心的獵妖人,在加入聶家以後,戰鬥力都會得到大的提升,這也讓人們充滿了好奇,卻思不得其解。
    因為聶家的獵妖人也好,普通人也罷,是絕對不會說出其中的秘密的。
    總之,聶家崛起了。
    可聶焰還是很孤獨,越發的神秘,他很少會有讓舉家出動的行動,就算這些獵妖人跟隨在他身邊的時間也不算多。
    瞭解的都知道,他是不想每一個身邊的人涉險,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,但越是這樣,又越有輝煌的戰績,所跟隨他的人就越是崇拜他,恨不得把命都奉獻給他。
    聶焰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,儼然成了神一般的存在。
    可是今夜的他依舊是獨行於深山之中,陪伴的只有一把劍,身前只有一堆火,心中所想只不過是心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?
    又是一個冬了。
    在這嶺南的深山之中同蜀地一樣,也是沒有雪的冬天,而氣溫比起蜀地來說,卻是溫暖了不少。
    但這樣,也讓聶焰有些想家了。
    他喝了一口水袋中的水,卻在今年沒有把握,春節的時候是不是能回家,那是一種默認的約定啊。
    想到這個,聶焰心中有些苦澀,但他沒有辦法放棄眼前正在調查的事情,為何越來越多的大妖會朝著嶺南方向聚集?
    從知道了妖物背後的事情以後,聶焰的心就沒有一刻平靜過。
    明陽門隱世,對世間的風起雲湧所知甚少,只是道出了一個關於鎮守的秘密,聯想起世間的風雲,想著莫名其妙出世的饕餮,聶焰把這一切聯繫在了一起。
    他怕妖族有驚天的陰謀,他怕自己如若放棄了這場追蹤,就會錯過了唯一能夠挽救的機會。
    深山的夜晚安靜,不靜的是聶焰的心,看著火光的跳躍,聶焰慢慢握緊了手中的劍,嘴角帶起了一絲冷笑,放下了自己另外一隻手上的水袋。
    是不是自己這心不靜,所以今夜的山林也注定不會安靜呢?
    聶焰這樣想著,猛地的站起了身來,劍已出鞘,所指的方向有一個穿著皂色長袍的身影朝著這邊慢慢的走來。
    清冷的月光下,這個人走的不疾不徐,但是微微瞇著的眼中卻是透著一種冰冷,危險的光芒,他的臉其實很普通,但是不能細看,細看之下,你會覺得這個人長得像某種動物,卻又不知道具體是像哪一種動物,總之做為人,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不是那麼自然,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。
    “不愧是聶焰,妖族最痛恨也最頭疼的敵人,我這樣慢慢的靠近,你竟然也知曉。”說話間,來人已經加快了腳步,靠近聶焰,彷彿有恃無恐。
    聶焰握著手中的劍,神色一片平靜,他並不怕對方有恃無恐的樣,就算有什麼陰謀,一力破之便是,若置生死於外,還何懼之有?
    唯一一點,聶焰覺得奇怪的便是,他從來人身上感覺不到熟悉的氣息,那種氣息是世間萬妖的本源之氣,就如同虎妖能感覺到本體老虎的感覺,熊妖能看做熊...眼前這人卻是陌生的緊,根本不知道他是何物?但身上那飄蕩的妖氣又豈是騙人的?
    說起來,把聶焰引來嶺南的也正是此人,他善躲藏,也善逃跑,就是一追蹤著他,聶焰才發現有很多妖氣,特別是大妖的氣息在望著嶺南匯合。
    也才讓聶焰在追丟了的情況,也毅然辨認著妖氣的方向,朝著這嶺南的深山行來。
    卻完全沒有想到,這個妖物如此的大膽,今夜就這樣突兀的現身於他的眼前。
    五十米的距離,二十米的距離,這個妖物全然無懼...出於某一種不甘,聶焰忍不住再次調動靈力,灌注在雙眼之中,想要看到這妖物的真形,卻發現如同隔了一層薄紗,根本就不能看清晰,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扭曲著聶焰的力量,讓他看不透這一切。
    在十米的地方,這人忽然停下了腳步,望著聶焰說到:“兩軍交戰,不斬來使。不知道堂堂雙聶焰可知道這一說法?”
    “呵,這麼說來,你是來使了?誰的來使?”聶焰第一次聽聞這種說法,心中微微有些詫異,卻也沒有急著動手。
    就像眼前這人,或者說這妖,有再多奇怪的地方,但至始至終,他身上沒有讓聶焰覺得有危險的氣息,也就是說他不是聶焰的對手。
    面對聶焰的問題,那個來人卻是笑了,那樣分明是想模仿人類的危險,卻無論如何都有一種彆扭的感覺。
   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件金黃色的薄頁,然後微微用力,薄頁就朝著聶焰飛來。
    聶焰伸出手來接住,卻發現是一個類似於請帖的東西。
    拿著這件兒東西,聶焰沒有急著打開,倒是那個人自己開口說到:“少主說了,如果你敢來,自然會留得你一條性命安心的離去。反正天下大勢已定,想要完成的事情也進行的很順利,無所謂你的存在了,就如同螻蟻一般。但是,他這一生的盛事,如果沒有你來,他又覺得會非常遺憾,會在心中留下心魔。所以,他必須邀請你,這是他的一個態,想要面對你的態,而你去與不去,則是你的膽色問題了。”
    說完這話,那個來人竟然用一種得意的眼光看著聶焰。
    聶焰只是平靜的看了來人一眼,一抖手,收起了手中的劍,然後開始打量起那類似請帖的東西。
    非常奢侈,竟然是用真的黃金打造而成,壓縮成了紙一樣薄的薄片兒。
    翻開,就看見在上面寫著簡短的幾段話,大意無非就是天下已定,大勢已成,做為天下一代新主,卻想要在這個時候迎娶一生之中最為看重的女人,所以誠摯的邀請天下眾妖觀禮。
    非常狂妄的語氣,彷彿就已經篤定了天下,篤定了自己是一代天下新主,連這一場婚禮都如同恩賜般的語氣,又何談一生摯愛的女人?而且對邀請之人,也透著一股高高在上。
    再看下去,落款卻是石濤,天沐!
    接著是大婚的日期。
    聶焰很想平靜,但手卻控制不住的一個用力,那薄薄的黃金頁瞬間就皺褶了一半。
    抬頭,看著那個人的冷笑,聶焰卻是冰冷的說出了兩個字:“我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