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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   診斷

  李玲玉的畫兒?這思維可真夠跳脫的,不瞭解我師父的人,一般都跟不上他的思維方式。
  正常人的思維方式是直線,偶爾可能是一個曲線。
  但我師父是高低起伏懸崖型,外加斷線型的....我覺得全世界能適應他,並跟上他思維的就只有我和師兄了。
  我媽那個時候顯然和我師父不熟悉,他那個時候的說法對於和我師兄來說,可以算得上是基本型的跳脫了,都不是高級形態的表現,可是我媽依舊適應不了。
  看著我師父認真嚴肅外加渴望的臉,我媽這個反應還算快的人,硬是想了三五秒,才小心翼翼的問我師父了一句話:「李玲玉的畫兒?那個能辟邪?」
  是的,我的情況街坊領居都說是中邪了,可是說是這麼說,中邪了咋辦?沒人有譜!
  在當時也是悄悄找過人來跳大神的,甚至有個人拿雞血灑了我一身兒,也沒用...我媽媽覺得高人行事不可捉摸,他提起李玲玉的畫兒,那指不定李玲玉的畫兒真有什麼不可捉摸的作用。
  「不,李玲玉漂亮。」老頭兒此刻的神色很嚴肅。
  「啊?」我媽媽愣在了當場。
  在那個年代,李玲玉是紅遍了大江南北的,能演能唱,明眸善睞,清麗的容顏是真的當得起漂亮兩個字。
  可是,我媽媽很搞不清楚,為什麼這個道爺要在這裡跟她說李玲玉漂亮的事情,難道漂亮的人能辟邪?
  但在這個時候,還沒等我媽媽說話,在老頭兒旁邊那個少年已經鬧了一個大紅臉,也顧不上什麼了,幾乎是衝過去摀住了老頭兒的嘴,一邊鞠躬一邊道歉的說到:「對不起,阿姨,是因為我喜歡李玲玉,然後我師父幫我問來著。其實,我們這次來,也可以說是來找你兒子的,你不說我們也會救他的。那個...哈哈...就是麻煩你,如果市場上真的有李玲玉的畫兒,麻煩帶一張給我就好,謝謝你了。」
  這番話可以說說的那樣的語無倫次的樣子,但好歹禮節很周到,而且我媽媽也聽懂了,他們就是為我而來,無論如何也會救我的意思,內心一下子充滿了巨大的驚喜。
  上一次的相遇加上某一種直覺,讓我媽媽非常肯定這老頭兒是一個有本事的人,她非常相信,他出現了,我就有救了。
  這個時候,我媽媽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買菜?趕緊的拉著那個少年,說到:「那別說了,我先帶你們去我家。」
  她生怕這神秘的兩師徒再次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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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幾乎是一路無話的,我媽媽匆匆忙忙就把老頭兒和少年帶到了我們家,遇見廠礦大院兒裡的熟人,我媽就推說是我們家的遠親來了。
  畢竟,那日在菜市場只是一個小插曲,就算見過的人們又哪裡還記得這兩師徒?
 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,在一路上,那個少年比較引人注目,畢竟是一個相當俊俏的孩子嘛,是個人見了都忍不住誇兩句。
  我媽哪有心思顧得上和人寒暄,總是匆忙的應付兩句以後,就帶著兩人往我家趕。
  進家門的時候,我爸爸正在專心的給我煲湯,因為我的情況,我爸連上班也是經常請假了,但那個時候,廠礦裡都是熟人,連領導也住在一個大院兒裡,都對這個情況比較理解,對於我爸爸經常請假的事情也就睜一隻眼,閉一隻眼了。
  「季紅,回來了?要你買的小魚兒買到了嗎?」我媽推門進來的時候,我爸沒有抬頭,爐子上小砂鍋裡的湯正在『咕嚕咕嚕』的冒著泡,整個屋子裡都是濃湯的香氣,而我爸正在專心的守著這鍋湯。
  這是我爸最近去打聽的一個方子,就趕緊的回家幫我熬了,因為差一味小魚兒,我媽那麼匆忙的去菜市場就是為了買這個。
  有用沒用,他們也不知道,只是覺得對我好的,他們都想試一下。
  也許也是天意,是可憐天下父母心,就這樣讓我媽遇見了我的師父...也就如師父所說的,緣分到了這兒,我們當年就是不刻意找你,不也遇見了嗎?
  「老葉,你看我把誰帶來了?」我媽此時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小魚兒,一路上繃著的心情到了家裡終於得到了釋放,一下子聲音又再次帶著哭腔。
  我爸奇怪的抬頭,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讓我媽如此激動的?結果,就看著了我媽身後跟著的一老一少。
  我爸爸的臉上流露著疑惑,可是還沒來得及發問,我媽就走過來激動的抓著我爸說到:「小渣,他們就是把小渣送給我們家涵涵的人。」
  『匡當』一聲,我爸的手上原本還拿著鐵勺,在這個時候也一下子落在了地上,忽然也跟著激動的語無倫次,說到:「哎呀...就是他們嗎?這裡是廚房啊(老房子的結構,穿過廚房才能進到正屋),快,帶屋子裡去,我...」
  倒是我師父淡然了許多,走過去拍拍我爸的肩膀,說到:「還是先看看孩子的情況吧。」
  「好,好...」此刻,我爸爸已經是手足都無措了,聽見我師父那麼說,雙眼已經泛起了淚花。
  從那件事情過去以後,我這樣的情況都快持續20幾天了,看著別人家孩子都背著書包上學去了,我還在家裡昏睡著,其實心裡就跟針紮了似的。
  如今出現了轉機,就算是一個大老爺們,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。
  很快,我師父和師兄就被帶到了我的房間,嚴格的說起來,這算是我們第二次見面,可是在那個時候,我卻還在說著胡話...那些胡話是我爸媽聽不懂的發音怪異的詞兒,可是聽在我師父和師兄耳朵裡卻是讓他們立刻就變了臉色。
  「師父,師弟他說的分明就是...」穩不住的是我師兄,一聽之下就忍不住詢問起師父。
  而師父用眼神制止了師兄說下去,實際上....就算到現在,我也不知道我在那個時候說的究竟是什麼?他們瞞著我。
  師兄在被師父制止以後,也就不再開口了,可能事情牽涉到一些複雜的事情,兩個人在房間裡只是沉默...倒是師父,開始檢查起我的身體狀況,翻翻我的眼皮,查探我的靈台,丹田...一系列的動作看的我爸媽也眼花繚亂。
  其實,我媽媽一直都有注意一個細節,那就是那個少年人老是稱呼我為師弟,但在那個特殊的情況下,只顧救我的命了,哪裡又顧得上問?
  在這樣過了好些時間以後,我師父才停止了對我查探,臉色變得琢磨不定起來,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,他總是把目光落在外面濛濛的天空上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?
  同樣嚴肅的還有我師兄,一個少年人卻嚴肅的像個大人,氣度也是沉穩...比起我師父,他是直接看著窗外的天空,很是有憂慮的樣子。
  「師父,這個事情要怎麼辦啊?」在沉默了很久以後,師兄再一次的忍不住開口了。
  「不是你和我單獨能解決的事情,怕是要費一番手腳。」師父也是歎息了一聲,在這個時候,我爸爸正好把茶遞到了我師父的手邊,一聽我師父這樣說,立刻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。
  忍不住說到:「師父,你是說?我兒子他這麼嚴重?」
  在這個時候,我師父才回過神來,接過茶喝了一口,對我爸爸搖搖頭說到:「不,不是你兒子的事,我說的是另有其事。你們所見所聽都不要對外說起才好。」
  「那肯定不會說起。」我爸爸趕緊保證到,然後看了我一眼,說到:「那我兒子...?」
  師父在這個時候放下了茶碗,說到:「你的兒子,今天我就有辦法讓他醒來,但這只是治標不治本...因為問題的關鍵不在於他那天遇見了什麼,而是在於他自身。」
  「他自身?」我媽媽皺起了眉頭,在想難道我先天就有隱疾?
  「是的,我給你們解釋,你們也許不懂...但是你們為人父母,我也不好相瞞。簡單的說,在那一天,你兒子怕是遇見了極其厲害的東西,難免陰氣入體,大病一場那是必然。但關鍵的問題在於,你兒子自身..這樣說吧,自身也有力量,被那入體的陰氣給激發了...現在和陰氣纏鬥不休。陰氣自然是會被驅逐的,你們要相信,你們兒子有這個本事...只是一個小孩子的身上如果藏有一把厲害的武器,早早的被他發現揮舞著,那是不是更危險呢?」師父盡量的找著措詞給我爸媽解釋。
  讓事情控制在他們能聽懂的範圍內。
  可就是這樣,我爸媽還是迷糊,忍不住問到:「那要怎麼辦?」
(我終於還是堅持著要抓狂的心,把這一章寫完了,鍵盤壞了...那個U字和4字鍵,老是自動就陷進去,自動打字,而輕輕碰一下能出來一竄,邊刪邊碼,幾度抓狂...今天就這一章,明天去換鍵盤。 山海秘聞錄 http://book.guidaye.com/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