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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六章 證明

  眼睛,好像是一件很熟悉的事情。
  陷在記憶中,我不知道發出多少這樣的感慨,很多已經被忽略了的事情,只有回頭再看的時候,才會顯得格外的分明。
  眼睛,不都是眼睛嗎?毛主任眼中詭異的瞳孔,和記憶中那雙『大紅大綠』的眼睛不停的在重疊。
  眼睛!
  我好像發現了一些什麼,可是全身的體溫已經在快速的流逝,我感覺我已經快和這濕冷的地面溫度一樣了。
  不是已經神仙難救了嗎?我還要如何?還能如何?
  可是記憶還在不停的翻動,陷在這樣的記憶中卻是一件溫暖的事情,不管發生過什麼,那是我人生中最珍貴的一段歲月。
  那一日,就是那一句幫我,終於是把事情帶入了正題。
  那一雙眼睛顯然是很有震撼效果的,但這個僱主遇見的是我們奇葩的三師徒,卻沒有收到預料當中的效果。
  我是在神奇的想著大紅配大綠好奇怪。
  正川則是『哇哦』了一聲,然後就沒有小文了。
  而師父卻還是一副陶醉在酒中的樣子,都讓人摸不清楚頭腦,他到底有沒有看見?
  我們這樣的反應,顯然讓僱主尷尬,他咳嗽了一聲,重新戴上了眼鏡,忍不住轉頭望向師父,問了一句:「你究竟有沒有看見呢?如果只是來喝酒的,我這裡有很多,可以在談完以後,讓你喝個夠的。」
  師父卻沒有接話,他的杯中還有小半杯酒的樣子,他很是珍惜的一口一口喝著,一副完全無視僱主的樣子。
  如果我是那個僱主,面對師父這種態度,可能就會有一些憤怒了,卻不想那個僱主卻是端起了杯子,一口喝乾了杯子中的酒,有些慘淡的一笑,自嘲似的說到:「不管你們相不相信,你們這個樣子,反倒是讓我有了信心?」
  說話間,他拿過酒瓶子,倒入了瓶中最後的殘酒,繼續說到:「就我這雙眼睛,嚇退了不下5個想來幫我解決問題的人,沒有被嚇跑的也是一臉嚴肅,扯東扯西,可就是沒有一個人能解決問題。你們這樣的態度是我第一次遇見。」
  在這個時候,師父終於是喝光了杯中的酒,這才意猶未盡的放下了杯子,舔了舔嘴唇,說到:「差不多了,再喝就多了。誤事兒。」
  我撇撇嘴,不太能夠明白好酒者的心理,就這麼空口喝了三杯白酒,難道不難受?
  但師父顯然在這個時候終於想談正事兒了,他在說完這句話以後,伸了一個懶腰,習慣性的摸出了他的煙斗和裝煙絲的小盒子,又開始裝填煙絲,那個僱主就這麼安靜的看著。
  而師父只是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話:「想要解決事情,必須要真誠。就像病人找醫生,不說清楚自己的病因,就想要醫生診斷看好病,這是可能的嗎?」
  「你想要知道什麼?」那個僱主端起杯子,抿了一口酒,望著師父。
  「當然是關於你這個情況的一切,越詳細越好。」師父淡淡的說到。
  「好吧,對別人我都沒有說出一個秘密,可是你讓我有了信心。我可以告訴你,我得到了爺爺留下來的一切!這是我父親都不曾得到的。」那個僱主非常直接說了一句。
  然後不等我們說話,他又繼續的說到:「既然都已經把秘密說出來了,也不妨擺出我的誠意。我姓苟,我自己非常討厭的一個姓!苟同狗嘛!狗其實也沒有什麼,但問題的關鍵在於,我們家的男丁世世代代都會得狂犬病,還姓這個,是不是就有些巧合了?」
  「我叫苟梓澤,如果老師傅不介意,叫一聲梓澤就好了。不要帶著姓,我不想聽到自己的姓。」
  「不是應該姓朱嗎?」他說到這裡,我忍不住奇怪,打斷他問了一句。
  這實在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,師父和正川哥同時狠狠瞪了我一眼,我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頭,縮了縮脖子。
  「哈哈。」但是那個苟梓澤卻是沒有責怪我的意思,反倒是笑了起來,說到:「來這裡的人十有八九都以為我姓朱,因為在我發佈出去的單子裡面,明確的提到了我來自朱家灣。可是,他們沒有一個想到我姓苟,也沒有資格知道。」
  說到這裡,他暫停了一下,才說到:「他們就我的情況都東拉西扯,看不到關鍵其實是和村子有關。連我的事情都不能解決,何德何能能夠接觸村子的事情?既然接觸不了,自然是沒有資格知道我姓苟。」
  我發現這個苟梓澤真是有趣,之前沉默的緊,說是要借助酒才能說話,事實的確如此,可是卻是少說了一句,他喝了酒何止能說話,簡直就是滔滔不絕。
  我能理解他在這裡的寂寞,因為剛才進來那個大媽也是聾啞人,天天都和聾啞人相處,沒個說話的人。
  但顯然我不能忍受他東拉西扯,剛說了重點又扯到其它地方去的毛病,我又忍不住想說點兒什麼了,但師父已經開口了:「你得到了你爺爺留下的東西,意味著什麼?」
  苟梓澤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,微微低頭,稍微有些不好意思,這才繼續說到:「意味著我知道了很多秘密。如果你能解決我的事情,我就告訴你這一切。如果你還能幫我父親報仇,血玉我就會雙手為你送上。」
  師父搖搖頭說到:「首先,我對什麼一切不感興趣。從你發佈的單子來看,那個村子恐怕是個大麻煩。沒事兒,我不想去招惹。至於血玉,我自然有興趣,但那是後話。你要我幫你,你就說出你可以說出的一切吧。」
  「好!很簡單,我們的病根兒都來自於那個村子。為什麼那個村子沒有人願意離開,都是因為這個病根兒!」苟梓澤的語氣變得有些激動。
  「狂犬病嗎?」師父淡淡的問了一句。
  「那只是一個說辭罷了。我不知道爺爺的症狀,我父親去世的早,也沒有發作。但至少,你認為狂犬病會是我這樣的嗎?」說話間,苟梓澤又摘下了眼鏡,看著師父。
  此刻,因為角度的問題,他的眼睛已經沒有泛綠了,但是那碩大的眼珠子,還有眼底如同一片鮮血浸潤了的痕跡,卻是那麼觸目驚心。
  「我自然知道不是狂犬病,但究竟是什麼?你直說不好嗎?」師父這個時候已經裝填完了他的寶貝煙斗,在進行最後一次點火。
  他鼓著腮幫子,不停的吹吸,裊裊的煙霧開始在房間裡升騰,伴隨著一股醇厚的煙香,讓人安心。
  「是詛咒!我爺爺判斷的是一個可怕的詛咒,讓村子裡的每一個人都不能逃脫。如果留在村子裡,尚且有一絲活命的可能,如果不留在村子裡,就必死無疑。」苟梓澤這樣對我師父說到。
  或許是因為憤怒,他眼底的紅更加的觸目驚心,看的我心裡都是一緊。
  「既然是一個詛咒,留在村子裡才有活命的可能,那為什麼你爺爺還要逃脫呢?這不是很奇怪嗎?安安分分的在村子裡不是更好?」師父揚眉反問了一句。
  「呵呵,原因自然是有的。但是在這個階段我卻不可以說,只能簡單的提及一句,我爺爺從來沒有後悔過,即便是終究還是逃不過這個詛咒。」說話間,苟梓澤站了起來,從那個裝酒的大架子旁拿出了一包香煙,點上。
  好像香煙讓他的情緒終於是鎮定了一些,他在偌大的房間裡輕輕踱步的說到:「爺爺留下的東西,其實是交給奶奶的。是一個本子,他明確的說過,我爸爸讀書已經迂腐了,恐怕是不能夠信他的話的。讓我奶奶在我長大以後交給我,我奶奶是一個大字不識的女人,一生爺爺就是她的天...她一直信守著爺爺的話,在我長大了以後,把那個本子交給了我,並告訴我,一個人看就好,就不用告訴我父親了。」
  「我之所以想要說這些,是想證明,我的確得到了一些東西。所以,你不用懷疑我是個瘋子之類的,想像出來的詛咒,或許這只是我的遺傳病什麼的。第二則是因為我很慶幸我真的沒有告訴我父親這件事情,否則我可能不會站在這裡和你說話了。」說話的時候,他從衣服的兜裡掏出了一件兒東西,扔在了桌子上。
  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,而桌子上的東西不大,是一個石頭樣的印章。
  師父很隨手的拿起那個東西,仔細看了幾眼,然後沉吟著不說話。
  苟梓澤卻說到:「我相信老師傅是個有見識的人,知道有些東西,恐怕是有錢也買不到的。何況有錢人也不會買這種冷門的東西吧?我看著算是個有趣的玩意兒,自己也常常把玩。這就算是給你隨手證明一點兒什麼吧。」
  師父卻是不動聲色的把那個印章往衣兜裡一塞,說了一句:「這個東西,你不介意我要了吧?」
  「你還真的知道它是什麼?」苟梓澤似乎是有點兒驚奇。
  「這個重要嗎?」師父只是笑笑。
  兩個人的對話到這個時候,卻是顯得有些神秘了。
今三說:
今天還有一章,時間也很晚了。全部去睡了啊...讓我一個人寂寞的寫吧,偶爾含淚45度角望天,覺得自己憂傷又孤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