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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兩百零七章 顏蘇,是你嗎?

    小羅?!
    聽火雞這話的意思,是小羅叫他來對付我的。
    小羅是誰?!
    心裡咯登一下,一個熟悉的名字浮現在腦海中,羅刊興?!
    「是羅刊興叫你們來的?」張夢雪搶先說話了。
    火雞瞅了瞅張夢雪。嘿嘿一笑,笑得很是猥瑣,他吐了個煙圈,用挑逗性的口吻說道:「哎喲,小妹妹,長得不錯嘛!你就是張夢雪?」
    「是又如何?」張夢雪冷冷答道。
    「嘿嘿,挺有個性的,長得也漂亮。怪不得小羅會被你迷的神魂顛倒!」火雞一邊說著,一邊用下流的目光在張夢雪的身上肆意掃蕩。
    張夢雪雙臂環抱在胸前,冷聲問道:「你們到底想怎樣?」
    「想怎樣?呵呵!」火雞彈飛煙頭,悠悠說道:「收人錢財,替人消災!小羅給了我那麼多錢,要我擺平耿小七,我們出來混江湖的,接的單子肯定是要做的!」
    「卑鄙!」張夢雪啐罵道。
    「哼!」我冷哼一聲,帶著相當鄙夷的口吻說:「怎麼著?那個羅刊興在學校被我教訓的不敢出面了?當縮頭烏龜了嗎?居然找一幫烏合之眾來報仇!」
    反正我們今天擺明也是走不掉的,最後也是一場惡戰,所以語氣上也不能示弱。
    我這句「烏合之眾」直接把火雞給惹火了,火雞按了一下刺耳的喇叭,怒罵道:「你個小雜種在說誰呢?口氣夠狂的啊!丁湯圓。給我好好伺候伺候他!」
    「哎!」那個丁湯圓應了一聲,踏步而出。
    我抬頭一看,是個海拔超過一米八的大個頭,這種身高在南方地區也算比較少見的。丁湯圓長得又高又胖,而且皮膚還很白,看上去還真像一顆滾動的湯圓。
    「嘿嘿嘿!」丁湯圓把那手指掰得辟里啪啦響,獰笑著朝我走過來。
    火雞在後面招呼道:「哎,隨便弄兩下就行了。別把他給弄死了啊!」
    火雞完全低估了我,他還害怕丁湯圓把我弄死了,在他看來,羅刊興花錢請他們一大群人出馬。原本就是一件滑稽的事情,三十個人對付一個屁大的孩子,連黑社會也下不去手啊,所以他只派了一個人出來,想著教訓教訓我就得了。
    但是火雞也不好好想一想,沒有幾把刷子我敢跟他們叫囂嗎?我要是個普通孩子,他們這陣勢估計早就嚇得我尿褲子了。
    張夢雪張開雙臂擋在我面前:「你們別動他!」
    火雞以為我們害怕了,嘿嘿淫笑道:「喲,青梅竹馬啊?要我們不動他也行!這樣吧,你跟哥出去玩一玩,哥就放過他。怎麼樣?」
    大胸妹靠了上來,嬌嗔道:「火哥,你好壞,看見漂亮小妹妹你就不要人家了……」
    「沒事兒,小妹妹技術生疏,很多地方還需要你指點!」火雞笑得那副淫賤模樣,讓我真想一把撕爛他的臉。
    「回家找你媽玩去吧!」張夢雪冷冰冰地回應道。
    雖然張夢雪已經不是大小姐了,但是她的身上畢竟還有大小姐的氣質和脾性。
    火雞一雙眼睛鼓的老大,像只蛤蟆似的:「小婊砸,你敢……敢罵我?媽的!把那小婊砸給我一塊兒綁了,老子今晚非要睡了她不可!」
    丁湯圓伸手就去抓張夢雪,張夢雪一記撩陰腿,直接命中丁湯圓的褲襠。
    丁湯圓啊哦一聲彎下腰去,憋紅了臉大罵:「小娘們居然會武功……」
    不等丁湯圓直起腰板,我飛身縱躍而上,提起膝蓋一記飛膝衝撞命中丁湯圓的面門。
    彭!
    一聲悶響,丁湯圓鼻血狂噴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    「兄弟們抄傢伙,給我滅了他!」火雞的雙眼裡噴出熊熊怒火,非常粗野的怒吼起來。休嗎華弟。
    那些混子統統跳下摩托車,將我們團團圍住,有的人拿著棒球棍,有的人拿著鋼管,有的人拿著鐵鏈子,還有人別著西瓜刀,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。
    火雞還不忘吼道:「女的不要劃花了臉,要不然沒得玩了,男的隨便弄個三級殘廢就是了!」
    那些混子一擁而上,我和張夢雪只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,在這條並不寬敞的巷子裡面跟那群混子激戰起來。
    雖然我和張夢雪的身手都不算弱,但是對方人多勢眾,我們的局勢始終非常吃虧。再加上這些人都是江湖鬥毆的打法,完全沒有套路和章法,雖說是一群烏合之眾,對付起來還是有些吃力。
    激戰了半晌,雖然我放倒了三個混子,但是我的後背挨了一棒子,幸好我身子骨硬朗,差點沒打斷腰椎。而後左腦又被鐵鏈子狠狠抽了一下,那種自行車上面弄下來的鐵鏈條,殺傷力極大,抽在身上就跟扒皮似的,一下子就把我的腦袋劃開一條長長的血口子,鮮血順著臉頰淌落下來,把我左半邊臉都給染紅了。
    我的腦袋一陣暈眩,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,感覺周圍的景物都在晃動,看東西都帶著黑影。
    不知誰踹了我一腳,我站立不穩,撲通一下摔倒在地上。
    這個時候,我看見張夢雪就倒在我前面不遠處,兩個臭三八正用高跟鞋踹她,然後上來兩個紋身的混子,架著張夢雪就往人堆外面走。
    「小雪!小雪!」眼見張夢雪被人綁走,我的眼睛唰地一下就紅了。
    我不顧一切地衝上去,飛身抱住其中一個混子的腰板,將那個混子撲倒在地上,一拳砸下去,把那個混子的鼻樑都給打歪了,那鼻血突突地往外噴。
    但是我也好不到哪裡去,幾個混子迅速圍攏上來,對著我拳打腳踢。
    我被打倒在地上,雙手抱頭,眼睛腫的只剩一條縫,滿臉都是血,渾身上下火辣辣的疼。
    「讓開!讓開!」火雞拖著一根棒球棍走上來,棒球棍跟地面摩擦出刺耳的金屬聲響。
    那些混子自覺給火雞讓開一條道,火雞走到我面前,抬腳踩在我的頭上,對著我吐了口唾沫,掄圓了胳膊就要往下砸:「小雜種,老子看你還嘴硬……啊呀!」
    火雞話音未落,突然一聲慘叫,手中的棒球棍匡當落在地上。
    火雞面無血色,捂著自己的右手腕,臉頰突突突地抽搐著,有鮮血順著指縫流出來。
    「火哥,你怎麼啦?」那些混子大驚失色,誰都沒看清楚火雞怎麼受傷了。
    火雞面露驚恐之色,駭然大叫:「我的手……我的手……我的手動不啦……」
    眾人定睛一看,驚訝地發現,火雞的右手腕上竟然穿透了一根寒光閃閃的銀針!
    銀針封住了火雞的右手血脈,火雞的右手自然動彈不了。
    在看見那根銀針的一剎那,我的心猛然縮緊,整個人就連呼吸都停止了。
    我愣愣地看著那根銀針,身體止不住地哆嗦起來。
    扁鵲針!
    我發誓,我絕對沒有看錯,那是世上獨一無二的扁鵲針!
    而擁有扁鵲針,又會施展銀針絕技的人還會有誰?
    顏蘇!
    是顏蘇!
    在這條散落著昏黃燈光的小巷裡,我對顏蘇的記憶全面甦醒,眼前就像過電影一樣,飛快地閃過我和顏蘇在一起的那些畫面。這個久違的名字,在這一剎那,再次填滿了我的胸膛。原來很多我以為忘卻的記憶,我都沒有忘記,只是讓傷痛將它們封印在了腦海深處。而現在,封印解除了,我再也騙不了自己。
    我忍著劇痛從地上踉蹌著爬起來,對著空蕩蕩的街道嘶聲叫喊:「顏蘇!是你嗎?顏蘇!是你嗎?你出來呀!你出來呀--」
    我的聲音隨著夜風遠遠飄散出去,我相信,在這條街道的某個角落裡,顏蘇正在靜靜地看著我。
    顏蘇,是你回來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