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四十年了,我沒有離開過橫店
橫店尾部很輕的方言,如風線下沉
一個人就是一個下沉的過程,包括莊稼,野草,兔子
和經過村莊的雲
沉到地上,滲進泥土,悄無聲息的
我不能說愛這寂靜,和低於一棵狗尾巴草的宿命
一棵桃樹開花,凋零,結果
一片莊稼生長,開花,結果,收割
這些一年年輪迴,讓我有說不出的疼痛
越來越沉的哀傷
在這無法成眠的夜晚,風在屋簷盤旋
而我落在這裡,如一盞燈關閉的瞬間
我口齒不清地對窗外的田野說一句:
晚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