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低於老槐樹的時候,照到了她的鞋子上
鞋子上的牡丹已經暗淡
掩埋在台階上的草色裡
她扯了扯掛在台階上的裙邊
也扯動了黃昏和湖水
哦,湖水,只有他的身影還在波光裡蕩漾
風吹動皺巴巴的日記本
第五十三頁上,他剛好把一截煙灰彈到了
她的手腕上
“我不介意怎樣把自己安放進泥土”
她喃喃自語
她抬起眼睛看著遠方
一段陳年的煙草香隱隱約約飄來
繞過老槐樹
和她五十年守著一個諾言已經彎曲的身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