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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

  「我只是在說事實啊」於盛優攤手。

  「你!你到底懂不懂什麼是三從四德!」

  「不懂!」於盛優翻白眼,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。

  「你…」宮遠夏氣得指著她的臉就想教育她。

  宮遠修卻跳到她們中間說:「三弟!我知道什麼是三從哦!」

  「大哥知道?」宮遠函歪頭問。

  「對啊!」宮遠修瞇著眼睛笑:「三從就是:未娶從母、既娶從妻、妻死自殺!娘子今天早上說才和我說的呢!娘子我說的對吧?」

  所有人都愣住,整片竹林除了宮遠修得意的笑嘻嘻聲外,安靜得詭異啊詭異。於盛優偷偷地望了眼宮家的另外兩個兄弟,只見他們嘴角抽搐,滿臉黑線地瞪著她。她與他們眼神一對上,就立刻逃開,望天啊望天,看地啊看地,就是不敢看他們!

  「大嫂。」這兩個字幾乎是從宮遠夏牙縫裡蹦出來的。

  於盛優看他,想怎樣?

  宮遠夏做了一個請的動作:「借一步說話。」

  於盛優囂張地擺手:「不借,不借,叔嫂授受不親。」

  宮遠夏怔了下,俊顏微微泛白:「你…你…我宮遠夏是這種人麼?況且我對你這樣的姿色…哼。」後面的話不說也罷!

  「我這樣的姿色怎麼了?況且,我有說你嗎?我說我自己不行嗎?」看他那唇紅齒白的俊俏模樣,她於盛優可不保證光看不動手啊!反正她現在是破罐子破摔,見一個撲一個了。

  宮遠夏俊顏微微泛紅:「你個婦道人家居然說出這種不知羞恥的話。」

  於盛優攤手:「我只是說實話。」

  「你…」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,這女人居然告訴他,她對他意圖不軌。如果他一定要借一步說話的話,豈不是說明他想…他想被她調戲?宮遠夏的臉從白到紅,從紅到紫,從紫到青,變化得好不迅速,想一圈,宮遠夏一甩衣袖轉身怒道:「我不和你計較!」說完嗖地一下消失在竹林裡。

  於盛優擺擺衣袖道:「慢走,慢走。」

  竹林裡一下只餘三人,微風吹過,竹子嘩嘩作響。

  「大嫂。」一直沉默的宮遠函忽然出聲,微微一笑,溫潤如玉面容上像是有神聖的光芒一樣照得人睜不開眼,於盛優看著他,心裡那個恨吶!就憑他的長相,即使是個殘廢當時也應該選他的呀!可惡!我後悔我後悔我後悔!

  「大嫂?」宮遠函奇怪地看著忽然一臉猙獰的於盛優,又一次輕聲喚道。

  「幹嘛?」於盛優瞪他!他是美男沒錯!但卻不是她的美男,就像聖醫山上的那些男人一樣,是看得到吃不到的折磨啊啊啊!對於這樣的男人,於盛優是憤怒的!是那種帶著想摧毀的憤怒!想想吧,如果作者在的話,這些美男兒早就在第一眼看到她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,為了她三兄弟大打出手,爭的你死我活,讀者分為大哥派,二哥派,三弟派,在文下吵得嘰嘰喳喳!最後為了滿足大眾的需求,作者不得不NP收場!而她只要無辜地站著一旁擺擺POSS,背2句詩,微微一笑很傾城就可以了!

  可是現在呢!現在呢!現在呢!!她寧願二哥和三弟都長得醜一點!這樣才能平衡她由天堂掉入地獄,由女主變成龍套的巨大落差啊!

  宮遠涵正了正臉色說:「大嫂,我大哥心智雖不成熟,卻是一個好人,希望大嫂能好好待他。」

  「我就不好好待他怎樣?」

  宮遠函歪頭輕輕一笑,竹子都被他的美震撼得開花了!於盛優當然也看呆了。

  宮遠函用渾厚的聲音輕輕說:「你待他好,是我大哥的福氣,你待他不好,便是他沒有這個福氣。」

  於盛優挑眉,居然說得這麼委屈?

  「只是,」宮遠函的俊顏上雖還帶著笑,但眼神卻十分冰冷,稱著柔和的音調,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,「大哥若沒有福氣,身為他妻子的你,只怕是更沒有福氣了。」

  威脅,□裸的威脅!這傢伙居然笑瞇瞇地威脅她:如果她不讓他哥好過,他就讓她更不好過的意思吧!於盛優瞇著眼看他:「你以為我會怕你們?」

  「怕不怕到時候不就知道了。」說完他微微一笑,轉身離開。

  「喂!」於盛優大聲叫住他。

  他回眸一望,於盛優問:「我問你,如果昨天我選的是你,你真的會娶我嗎?」

  宮遠函笑:「自然要娶。」

  於盛優瞪他:「真是討厭的答案!」如果他說不娶,她還會好過一點。

  宮遠函望著她輕輕一笑:「嫂子你用點心,等你真正瞭解哥哥後,你就會知道,你昨天的選擇是最正確的。」

  說完這句話,宮遠函不再多言,轉身消失在濃密的竹林裡!

  是嗎?於盛優有些懷疑。

  「娘子。」熟悉又陌生的聲音,於盛優回過頭一張劍眉飛鬢,朗眸如水的俊朗面容,在不遠處望著她,一副想過去又不敢過去的樣子。

  於盛優歎氣,對他招招手,宮遠修燦爛一笑,一個飛奔撲過來抱住她。

  於盛優嗤笑,這傢伙雖然傻,但是卻傻得怪可愛的。就當是養了只大型寵物狗吧!對他好點就對他好點吧!反正對人好又不花本錢。

  「娘子。」宮遠修睜著水靈靈的眼睛望著她。

  「嗯?」於盛優心底有一絲絲柔軟被他乾淨的眼神波動。

  「我想大大。」

  「娘個腿!」於盛優再次爆粗口:「滾去大!」

  想對他好,真的很難啊!——

  小劇場——

  宮遠修(開心地):我娶了個娘子。

  園丁:恭喜大少爺。

  宮遠修:我娶了個娘子。

  廚娘:恭喜大少爺。

  宮遠修:我娶了個娘子。

  某作者:我知道。

  宮遠修(傻傻地笑):為什麼不恭喜我?

  某作者:(陰險地笑):因為我知道…她將是你人生中最大的…噩、夢!

  PS:小劇場裡和正文無關,只是寫著玩滴!

  這天,吃完晚飯,於盛優帶著宮遠修無所事事地在宮家大院裡散步,於盛優走一步宮遠修也走一步,於盛優停宮遠修也停,於盛優吃一粒瓜子,宮遠修嚼一把瓜子!於盛優望著他皺眉,她煩,她非常煩!這傢伙這幾天就和粘粘蟲一樣,天天粘著他,吃飯粘,睡覺粘,讀書粘,練武也粘,就連走路也一直撐著白癡笑容走在她半步範圍之內。

  她要爆發了!她受不了了!她要把他丟掉,哪怕只丟掉1秒也好!

  於盛優轉頭望了眼笑瞇瞇地吃著瓜子的老大,眼珠轉了轉,她對著他微微一笑叫:「相公。」

  宮遠修看著她的笑容,也燦爛一笑,開心地叫:「娘子。」

  宮遠修本就長得俊俏,一笑起來更是像天使一樣純淨,於盛優被他的笑容迷得有一瞬間恍惚,過了幾秒才回過神來說:「相公,我剛才走路的時候,不小心把耳朵上的寶石耳環掉了,那可是我出嫁時爹爹送我的。」

  於盛優低頭裝成很悲傷的樣子,宮遠修睜大眼睛,水靈靈地望著她說:「那,遠修去幫娘子找。」

  於盛優輕輕點頭,指著前面的荷花池說:「就丟在那片了,相公去幫我找找,要是找不到便算了吧。」

  「放心吧,我一定能找到。」宮遠修拍拍胸口保證,轉身開心地跑去找耳環。

  於盛優對著宮遠修的背影做了個鬼臉,找到啥,她今天根本沒帶耳環。趁他不注意的時候,悄然轉身,偷偷甩下他,跑了。

  甩開宮遠修的她真覺得鬆了一口氣,好像全身都舒服了一樣,她一邊吃著瓜子一邊逛著,忽然她非常想知道宮遠修到底是天生傻還是後天才傻的。

  經過一圈打聽,於盛優終於在宮家的一個老園丁口中打聽到宮遠修原本不是傻子,不但不是傻子還是宮家三個兒子中最出色的一個,他15歲的時候就打敗了當年武林第一高手,並且在學識上也非常出色,反正就是N多文中的那種萬能男主,啥都會啥都天下第一的那種,咱就不多說了。

  可他為啥會變傻呢?這得從6年前說起。

  6年前,宮遠修18歲,正是他名聲大操之時,那時的宮遠修,英俊瀟灑武藝高強,且家財萬貫,這麼好的條件,當然是個女人都想嫁給他,當年他家的門檻被求親的人踏破了七八十個,整一個香的不能再香的香饃饃,誰都想上去啃一口,那時的宮夫人為難了,這宮遠修只有一個呀,娶誰不娶誰好呢?真是為難啊!宮夫人想來想去,忽然想到自己兄長後宮選妃時的威風,開心了,得意了,決定了!咱也選一把妃!

  於是,宮夫人的這一決定剛一貼出來,立刻引起了整個舛揚大陸的轟動於積極相應,不出1個月,前來參加選妃的女子至少有十萬名。經過層層嚴格的篩選最終還留下了兩百餘人,宮夫人又為難了,為啥天下好女子這麼多呢?這兩百多名女子,全是要家世有身世,要相貌有相貌,要才情有才情,要啥有啥的好女子。

  沒辦法,宮夫人最後出了一道題目,就是讓她們一人做一個菜,並且給她們每人一個時辰和宮遠修獨處,於是這場明裡品菜暗裡品人的大會足足進行了七七四十九天!

  宮夫人原來盤算得好啊,讓宮遠修自己選去,看中哪那個就娶了那個就是。可宮遠修當時並無成親之意,只是孝敬母親,順著母親的意思,有理而客氣地整整吃了四十九天美食。

  本來這品菜倒是沒什麼問題,可問題出在了那單獨相處一小時上!那些女子全都卯足了勁,想做出最好吃的菜,可是光菜好吃就夠了麼?當然不夠,暗地裡的手段咱也不能落後啊!,那是你下碧螺春,我下桃花春,你下一夜夢,我下夢三天,你下紅棉欲,我下欲飛煙,那個春藥下的,只有你想不到的,沒有她們買不到的!

  可鬱悶的是宮遠修武藝修為實在是太高了,這些春藥他吃了就和吃胡椒粉一樣,當時是一點效果也沒有,可當他吃了四十九天各種不同的高效的春藥後,春藥們互相排斥,互相摩擦,終於產生了奇妙的化學效果,變成了致命的毒藥!

  於是宮遠修開始慾火焚身,全身發燙,整個人就像是被煮熟了一樣,本來小命都得被這些春藥燒掉了,幸虧宮夫人求來了聖醫山於神醫的解毒聖藥,命是保住了,可當藥力退去,宮遠修的腦子也給燒傻了,智商只如同10歲小孩一般,宮家請了無數的名醫也沒能治好他。

  哎!這事真是聞著流淚見者傷心啊!瞧瞧,一個大好青年就因為春藥吃多了,從此成了傻子!

  於盛優歎了一口氣,搖搖頭,問:「那後來那些喂宮遠修吃春藥的女人呢?」

  老園丁也歎了一口氣說:「她們啊,她們一聽說大少爺傻了以後一個跑的比一個快。」

  於盛優不敢相信的問:「不是吧?宮家就這麼放過她們了?」

  老園丁搖頭:「哼,哪有這麼簡單,這兩百餘名女子沒有一個嫁得好的,給人做第7.8十位小妾都是好的,倒霉的嫁了90歲高齡的老翁,嫁了賭鬼,嫁了罪犯,嫁了殺豬的,都有!反正沒一個有啥好下場的。」

  「真…真狠!女子嫁得不好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啊!」於盛優這時有些同情這些女人了,她想了想,好奇地問:「這麼毒的報復方法是誰想出來的?」

  老園丁四處瞟了一眼,神秘兮兮地小聲說:「是二少爺!」

  於盛優手中瓜子撒了一地,真是人不可貌相啊!宮遠涵長得這麼無害善良,卻沒想到他的心腸這麼歹毒啊!

  等於盛優和老園丁聊過,回到房間之後已經天黑了,皎潔的下弦月淡淡地照著小院。於盛優點亮房裡的油燈,無聊地拿起一本小說書翻了翻。在古代也就這一些樂趣了,看看小說,再這麼閒下去,她懷疑她也會跑去繡花,太無聊了!

  一本小說看完,已經很晚了,於盛優打了一個哈欠準備脫衣服睡覺,躺上床以後忽然想到,呃…是不是少了點什麼?

  於盛優猛地坐起來!不好,她把宮遠修丟了還沒去撿回來,就在映兒慌忙穿鞋準備去把荷花池邊的宮遠修撿回來的時候,房門被猛地推開!

  宮遠夏一臉怒氣地瞪著他,他全身透濕,頭髮和衣服上還不停地滴著水。他的手裡死死拉著宮遠修,宮遠修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被他拉著,同樣全身透潮濕。

  「呃,你們怎麼了,游泳去了?」於盛優奇怪地問。

  宮遠夏被她這句話一下刺激起來,他衝了過去,將於盛優從床上拉下來:「你這女人,既然還在這說風涼話,這麼冷的天,你居然叫我哥哥跳到冰冷的池水裡給你找耳墜!你該不會以為我們宮家的人會放任大哥被你欺負吧!」

  於盛優一驚,她只是隨便指指荷花池罷了,並沒有讓他跳下去找啊!

  「你在胡說什麼!我沒有!」於盛優跌跪在地上,氣得推開他。

  宮遠修急急地叫了聲娘子,慌慌忙忙跑過去想將她扶起來,宮遠夏拉開他大哥扶她的手道:「大哥,你別幫她,這個女人就要好好收拾一樣,不聽話的妻子,不如休掉!」

  於盛優怒了,猛的躥起來:「你休啊!我巴不得你們休了我!」

  「你…」宮遠夏氣抬起手來,卻被宮遠修一把抓住:「你別打我娘子。」

  於盛優抬頭怒瞪他,一副你敢打我我就和你拼了的樣子。

  宮遠夏看看大哥,又看看於盛優,猛地抽回手,無奈地說:「我沒說要打她啊。我怎麼會打女人呢。大哥…你…哎。」他只是想卷捲衣袖而已啊!他晚上剛從外面回來,就聽下人說,大哥在荷花池裡找東西找了一晚上,怎麼勸也不上來!

  等他去一看,心疼得要死,大哥全身凍得發紫,卻還是固執地在池水裡找他娘子的耳環,這個該死的女人,居然敢這麼欺負他家大哥!

  本想好好教育她一番,卻沒想到大哥這樣護著她,這叫他如何幫他討回公道呢!

  宮遠夏狠狠地瞪著於盛優道:「你給我記住,你再敢欺負大哥,我一定不會放過你!」

  「我好怕哦!」於盛優回瞪他!

  宮遠夏冷哼一聲一甩衣袖,大步走出房間。

  於盛優跟在後面,將門關得砰砰直響,氣了一會後,望著一身透濕的宮遠修問:「你怎麼跳下去找了,我不是說在池邊麼?」

  宮遠修拉著袖子說:「池邊沒有,我以為掉到池裡了。」

  「沒有就算了,你回來說一聲就是了。」於盛優有些內疚了,這麼冷的天,池水該多冷啊,他居然在裡面找了一晚上。

  宮遠修低著頭,有些委屈地說:「娘子要我找,我就一定要找到麻。」

  於盛優微微歎氣,走上前去握了下宮遠修冰冷的手道:「快去把濕衣服換了,別感冒了。」

  宮遠修笑笑忽然將一直緊握的手打開,攤在於盛優眼前說:「娘子,我今天沒找到寶石耳環,但是我找到這兩塊小石頭哦!看,很閃亮呢,暫時代替娘子的耳環好不好,我明天再去給娘子找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