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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章 ╮〔╯▽╰〕╭

第三輪,陸笙將要遭遇的是資格賽十六號種子詹妮弗。詹妮弗是美國人,比陸笙小一歲,今年躥升的速度比陸笙還快,她有著非常大的潛力,很多媒體認為她以後能成為一流球員。

比賽總是越往後越難打的,但是陸笙看完詹妮弗的比賽視頻之後,突然信心倍增,感覺打詹妮弗的把握比前兩個還大一些。

因為詹妮弗這個人,有著非常強大的右手正手,與此同時,反手就遜色多瞭。

陸笙這種左撇子天生就是這類人的克星。

難怪網友們都說她抽到的是絕世好簽呢,一點也不誇張!

感覺勝利在望,陸笙心情很好,在更衣室的時候還哼起瞭歌兒。換好衣服走出來時,卻冷不丁腳下一打滑——咚!摔在瞭地上。

陸笙很莫名其妙,坐起來一看,發現地上有一小灘積水,可能是有人喝水時不小心灑的。

她彎腰檢查瞭一下膝蓋,還好沒摔壞。網球運動員有幾個頻繁使用的身體部位是傷病高發區,比如膝蓋,後背,肩胛,手腕,等等。

她很快忘掉瞭這個小插曲,走上賽場。詹妮弗雖然贏面不太大,不過輸人不輸陣,有著明顯主場優勢的她,一進場就收到瞭觀眾的歡呼鼓舞,還有人高呼她的名字。

相比之下陸笙出場就比較平淡瞭,隻有禮貌性的掌聲。

陸笙和詹妮弗對打熱瞭一會兒身,很快比賽正式開打。陸笙幸運地拿到瞭第一個發球局,球發出去之後她突然感覺有些別扭,果然,一發失誤瞭。

陸笙摸瞭摸左手的手腕,總感覺發力有些不對勁啊。

還好二發成功瞭,倆人你來我往打瞭幾拍,陸笙一個凌厲的正手抽擊,得分。

此刻,坐在觀眾席中的凌峻宇推瞭一下南風的肩膀,說道,“行啊!幾天不見,刮目相看!”

南風微微一笑,沒說什麼。

然而場上贏球的陸笙情緒卻並沒有高漲起來。她覺得手腕有一點點疼,不太明顯,但一下子讓她警惕起來。她拉開護腕,看瞭一眼手腕,似乎也沒什麼異常。

裁判催促她趕快發球。

陸笙於是戴好護腕繼續打,因為被手腕弄得還沒回過神,這個球被詹妮弗抓住機會還擊瞭。

詹妮弗畢竟有著強大的正手,而且網前的手感也不錯。

陸笙不敢再多想瞭,收拾心神專心地打比賽。

這個發球局她保住瞭,但是這一局結束時,她手腕的疼痛也從隱約變得明顯瞭。

陸笙又摘下護腕看。唔,有點腫瞭啊?

她有點莫名其妙,仔細回憶,發現自己剛才在更衣室外摔跤的時候,貌似確實用左手撐瞭一下地?當時並沒有感覺異常。

現在,難道手疼是因為撐那一下嗎?

不管怎樣,比賽還是要繼續的,陸笙隻能祈禱手不會更疼,反正現在這個程度的疼痛她能接受,不會分心。

打瞭四局,陸笙破瞭一次詹妮弗的發球局,把局數鎖定在3:1,戰況還不錯。

凌峻宇為陸笙的這個成績感到高興,他覺得陸笙對詹妮弗的優勢很明顯,隻要不出意外,這次一定能打進正賽。他看一眼身旁的南風,發現南風竟然擰起瞭眉頭。

“怎麼瞭?”凌峻宇問道。

“她為什麼總是摸手腕?”南風自言自語道。

“這有什麼稀奇的,大概那個護腕是她的幸運物?”

南風搖瞭搖頭。直覺告訴她,不對勁。

他的直覺在後續的比賽中得到瞭證實——陸笙的失誤率增加瞭,攻擊力度也降下來。盡管依舊領先,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,她的狀態在慢慢倒退。

不過陸笙還是6:4贏下這一盤。

盤間休息時,陸笙拉下護腕,發現手腕已經腫得很高。她隻好找到裁判,磕磕絆絆地用英語告訴他,希望請賽會醫生入場治療。說著,抬起手腕給裁判看。

醫生很快過來瞭,他給陸笙敷瞭冰塊,然後說瞭一堆話給陸笙解釋瞭她的傷情,陸笙沒聽懂,一臉懵懵地看著他。

最後醫生神情嚴肅、語速緩慢地告訴陸笙:建議她立刻退出比賽。

陸笙摸著手腕,低頭沉默下來。

該不該放棄呢,在距離勝利僅僅一步之遙的時刻?如果就這樣退出,讓她如何甘心?

可是,她能不能堅持呢?堅持的結果會是什麼呢?贏一場比賽,然後呢?傷情會不會惡化,會不會影響後續的比賽?

陸笙不知道該怎樣抉擇。

這個時候,真的好希望南風在身邊啊。他總是能用最簡單的方式讓她茅塞頓開,幫她做出最正確的選擇。

如果是他遇到這種情況,他會怎麼選擇呢?陸笙便禁不住想。他多半會退賽吧!因為南風說過,與以後那麼漫長的道路相比,眼前的一城一池不算什麼。

對啊,又算什麼呢!保存自己最重要!就算她這一場堅持下來,她能做到的也僅僅是打入正賽。一天時間完全不夠恢復的,隻怕正賽第一輪她就要端著一隻豬蹄髈被淘汰掉!

所以就算她堅持,能獲得的最大好處也不過是體驗一*滿貫的正賽。

她輕輕地對自己說,“大滿貫以後會有的,不急在這一時。”

賽會醫生問陸笙到底要不要退賽。

“no.”陸笙答道。

醫生無奈地搖瞭搖頭,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樣。

“but,”陸笙用字正腔圓的英語說,“iwillusethishand.”說著舉起右手示意。

醫生有些驚訝。

“,”陸笙說著舉起左手,晃瞭晃,但她一時卡殼瞭,想瞭半天,憋出一句:“治一治,thishand.”

好吧,醫生聽懂瞭。

他給陸笙包紮瞭一下,叮囑她千萬不要用這隻手握拍。

第二盤陸笙也不指望贏瞭,隻是不想窩窩囊囊地退賽,僅此而已。/(tot)/~~

她的手腕包得那麼厚,場內外的觀眾都知道傷的不輕,本以為她會退賽,哪知道這貨右手提著球拍上來瞭。

觀眾們有點震驚。

陸笙的右手雖不是慣用手,倒也能打,正手還算穩定,反手那就是渣渣瞭。所以這會兒她用右手跟詹妮弗對拼正手,可想而知有多慘烈瞭。

就算少一隻手,坐以待斃也不是她的風格,所以她打得依舊很積極。底線上拼盡全力地進攻,偶爾還隨擊上網,試著打個穿越球什麼的,後來她還和詹妮弗打出一個十九拍的長拍。

當然,結果是毫不意外地連輸兩盤。

比較令人意外的是,陸笙雖然變成瞭折翼的天使,第二盤第三盤都不是掛零輸的。第二盤勝瞭一局,第三盤勝瞭兩局。

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怎麼能勝這幾局,大概詹妮弗精神松懈瞭吧,也可能是覺得她精神可嘉,想放個水不要讓她太難看。

比賽結束,作為失敗者,陸笙黯然離場。

回到更衣室,她低頭看瞭一眼門口。水跡早已經幹瞭,她卻仿佛看到自己狼狽跌倒的身影。

千算萬算,沒算到會這樣。

能不難過麼?陸笙難過得想哭,感覺特別委屈。大洋彼岸,異國他鄉,周圍人說話她都聽不懂,還輸瞭比賽……越想越難受,她坐在更衣室裡,捂著臉。

過瞭一會兒,眼淚終究是被她忍回去瞭。她換好衣服,找出手機,給南風打瞭個電話。

“喂,陸笙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怎麼樣?”

陸笙癟臉癟嘴,突然有些哽咽,“輸瞭。”

“沒關系,”南風的聲音很低很溫柔,“以後贏回來。”

那麼簡單的安慰,卻讓她心裡暖暖的。她小聲說,“南教練,我現在特別想見你。”

“是嗎,”南風輕輕笑瞭一下,笑聲愉悅,“那你要出來,我又不能進更衣室。”

誒?

陸笙奇怪道,“你,你……”

“傻子。”

***

南風結束和陸笙的通話後,對身旁的凌峻宇說:“你可以走瞭。”

“什麼意思?”

“意思就是不要打擾我談戀愛。”

凌峻宇有點心塞。這年頭連太監都能找到女朋友,他卻沒有!

凌峻宇離開之後,南風去一個附近的零食超市,買瞭個甜筒冰激凌。買完冰激凌,他隻等瞭幾分鐘,就見到陸笙跑瞭出來。

他朝她招瞭招手。

陸笙走到近前時,南風笑著把冰激凌遞給她。

她卻沒有接,而是默默地鉆進南風的懷裡,環抱住他。她的頭埋在他胸前,他感覺到她的身體輕輕顫抖,像是在哭泣。

“陸笙,你十二歲那年,因為輸瞭比賽哭鼻子。現在,你都二十歲瞭。”

“我沒有因為比賽哭鼻子。”陸笙悶悶答道。是因為別的啊……

她松開南風,後者又把冰激凌遞到她眼前。

陸笙有些好笑,“誰要吃這個,又不是小孩子瞭。”

“你不吃麼?那我吃瞭。”南風收回手,作勢要吃。

陸笙卻又搶過來,“算瞭給你個面子。”

南風低頭笑瞭一下,悄悄牽起她的手,“走。”

“去哪裡?”

“先幫你看看手傷。”

這個時候陸笙接到瞭翻譯的電話,問比賽結束瞭她在哪裡。陸笙說道,“你自己先回去吧。”

“那你呢?沒有我,你要去做什麼?”

陸笙抬眼看一眼南風,對著手機說,“我有別的翻譯瞭。”

僅僅是賽會指定的醫生並不能滿足球員們的需求,本次比賽還來瞭好多其他的醫生,不過都是收費的。南風帶陸笙見瞭一個叫唐納德的醫生。唐納德是中德混血,不到四十歲,長得很英俊。

南風和唐納德交談時語速太快,陸笙隻能聽懂一些單詞。她覺得兩人交談的樣子不像是陌生人,於是疑惑地問南風,“你們認識呀?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怎麼誰都認識呀!”

“嗯?”南風扭過頭看她,“我還認識誰?”

裡科多特代表南風的過去,陸笙決定還是不提瞭,於是擺擺手。

唐納德看瞭陸笙的傷勢,通過南風的翻譯,問瞭她幾個問題,她照實回答瞭。然後唐納德和南風說瞭好多話,陸笙問,“到底什麼情況?”

南風答道:“你的手腕是剛才跌倒時不小心扭傷的。網球運動員的手腕因為高負荷使用,都很脆弱,很容易受傷。唐醫生說你現在組織水腫,一定要好好休息,一個星期內不要用這隻手。”

“你管他叫唐醫生呀?”

“我說瞭這麼多,你的關註點在哪裡。”南風抬手作勢要打她的頭,她偏頭躲開,笑嘻嘻地看著他。

感覺像是回到瞭從前。

他最後隻是用食指輕輕戳瞭一下她的額角,“出息的!”

唐納德給陸笙打瞭個吊帶,手臂包裹著掛在胸前,方便她恢復。陸笙掛著胳膊,瞬間感覺自己像個殘障人士。

她帶著南風回到自己住的球員酒店。

折騰瞭半天,也該吃飯瞭。南風訂瞭午餐,過瞭一會兒,打扮得體的服務生把午飯送到房間來。有牛排,蔬菜,意面,還有湯,果汁……花樣挺多。

陸笙舉著餐刀,對著牛排比劃瞭一會兒,最終說道,“怎麼辦,我隻有一隻手。”

南風便坐在她身邊,眼皮都不抬一下,直接把牛排盤拉到自己面前,慢條斯理地切著,一邊切一邊說,“以後我就做你的手。”

陸笙手拄著餐桌,側過頭看他,她的表情有點癡漢,小聲說,“那你可以做我的人嘛?”

南風切肉的動作停下來。他似笑非笑地看瞭她一眼,眉角輕輕一挑,勾得陸笙小心肝兒輕輕顫瞭顫。南風:“什麼人呀?”

“嘻嘻,嘻嘻嘻……”陸笙傾身湊過來,直勾勾地看著他,“男人。”

南風沒想到她真的把這話說出來瞭。很好,他又被調戲瞭……

陸笙又湊近瞭一些,在他臉上輕輕親瞭一下。

雨滴一樣溫柔又濕潤的吻,令他血氣上湧,腦子一熱,扣著她的後頸便低頭吻瞭下去。

久違的吻,熟悉又陌生,纏綿又火熱。分開瞭那麼久,他身上幾乎每一個毛孔都在想念她。他捧著她的臉,勾著她廝磨,挑逗,追逐,吸吮……心裡像是騰起一把火,不夠!遠遠不夠!

陸笙左手不能動,右手一開始抵在他胸口上,親到動情處,南風攬著她的身體往自己身前帶,她就不自覺地把右手落下來尋找支點,結果就一不小心,碰到一個……額,一個不能描述的東西……

她此驚非同小可,瞪大眼睛向後仰頭,和他分開。

南風顯然有些意猶未盡,他瞇著眼睛,舔瞭舔唇角,喘息著,看著她。

陸笙向後退瞭退,視線往下移,最後目光落在那裡,清清楚楚地看到瞭他的變化。

“咳。”南風有點不好意思。分開太久瞭,現在親一親就不得瞭,感覺自己像個色狼……他掩著身體起身,“我去洗個澡。”

“你等一下!”陸笙拉住他的手。

南風不明所以。難道陸笙想……?

這個要命的想法讓他整個人都興奮起來,心臟砰砰砰狂跳,血液流速加快,呼啦啦狂奔,仿佛在他耳邊形成回聲。

但是腦子裡還有一根微弱的名為理智的弦在拉扯他:冷靜,冷靜……

陸笙還處在震驚之中,“你,你不是不行嗎?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南風石化瞭一會兒,然後,似乎很不確定的樣子,問陸笙,“你說的‘不行’,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?”

陸笙點瞭點頭。

……欺人太甚!南風那根理智的弦終於繃斷瞭,他彎腰把陸笙打橫抱起。

陸笙突然騰空,嚇瞭一跳,“哎,你幹嘛呀?”

“我讓你知道我行不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