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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 長信宮探險,要到此一遊!

蕭紫依背著手跟在南宮笙後面,仰頭看著天空中飄來的一朵朵烏雲,逐漸把原來整個蔚藍的天空都遮蓋住了。

「喂,我說,看樣子可能要下雨了,不如我們先回去吧?」蕭紫依皺眉低呼道。她這還在剛說著,一陣夾雜著樹葉的東風就呼嘯吹過,讓她差點迷了雙眼。她後悔了,不該貪圖和他獨處的機會,連個宮女太監都沒帶來,就跟著他兩個人在宮裡閒逛。

「只是去看下哪個宮室地點和環境更適合,若是下雨了也可以躲在屋內,無事的。」南宮笙淺笑道,回過頭來催促蕭紫依快些跟上,「早點決定地點,也能提早讓若竹做出準備,早一天是一天。走,我們沿著迴廊走。」

蕭紫依想想也是這麼回事,便攏著頭髮防止被風吹散,小跑了幾步跟上南宮笙的速度。他們本來是為了抄近路才從庭院裡穿過,現在只好沿著迴廊前進,風確實小了些。

「長樂宮內至少有近二十個殿閣,公主現在只用了永寧殿和永壽殿,其他殿閣公主可有中意的選擇嗎?」南宮笙放慢腳步,和蕭紫依並肩而行。

蕭紫依注意到南宮笙是特意提前了半步,站在風吹來的方向,替她擋住了大部分冷風。心裡暖暖的,蕭紫依彎起嘴角問道:「剩下的殿閣可有什麼說道嗎?」

南宮笙略一思索,徐徐道:「倒還真是有點說道,例如長樂宮內和未央宮重名的一些殿閣,就基本上不能拿來設宴。」

「重名的殿閣?」兩人這時正好走到一個宮殿前面,蕭紫依好奇地抬起頭看著前面牌匾上寫著「椒房殿」三個字。

「例如我們前面這個椒房殿,在未央宮是皇后的居所。由於長樂宮是先於未央宮而建成的,未央宮的很多殿閣名字都和長樂宮差不多,所以一些重名的殿閣是不能用來設宴的。是為了避諱。」南宮笙帶著蕭紫依沿著迴廊往右轉,朝另一座宮殿走去。

「哦,明白。那除去這種名字的宮殿,大概還有多少座?」蕭紫依無奈地問道。若是天氣很好的話,她還會有心情和他在長樂宮晃悠,現在這種狂風大作的時候,她還是更傾向於在屋裡捧杯熱茶喝喝。

「大概還有十幾座吧。」南宮笙像是一點都沒注意到蕭紫依面上不情願的神色,油然說道。

「呃……不會我們要把這十幾座的宮殿都走一遍吧?」蕭紫依停下腳步,準備等南宮笙一旦點頭,她就立刻掉轉身子往回走。

南宮笙繼續向前走著,啞然失笑道:「怎麼可能?需要公主去看的也就是兩三個宮殿而已。」

「咦?這樣啊!那我們還是快去吧。」蕭紫依趕緊追上他的腳步,嗔怪地說道,「你怎麼不早說啊?」

「是,全是在下的錯。」南宮笙縱容地笑道,「應該早點都和公主解釋清楚。剩下的殿閣除去一些比較偏僻的,一些地方較小的,風水不太好的,最好還是在永寧、永壽殿附近的殿閣,所以也就剩下長定殿、永昌殿和我們前面要到的長信宮。」

「長……長信宮?」蕭紫依抖抖瑟瑟地問道,「就是那個韓信被殺的長信宮?算了,這個直接不用去了,我們去下一個。」一陣冷風吹來,讓蕭紫依更覺得背後寒毛豎起。

「這又有什麼?公主難道還信鬼神?」南宮笙失笑道。

蕭紫依努了努嘴,不服氣地說道:「雖然不是很信,但是心裡還是會不舒服啊!」其實不信也不行,要不然她現在算什麼?不過也就是一縷幽魂而已,幸運的是有具身體。

南宮笙依舊淡笑道:「公主,哪個宮殿沒死過人啊?這輝煌雄偉的一座座宮殿,實際上都是用人的白骨堆積起來的。如果你這麼想,在這裡還住得下去嗎?」

「可是……」蕭紫依還想說什麼,一個巨雷毫無預警地憑空劈了下來,巨響充斥耳膜,彷彿就是在他們附近。隨後,豆大的雨點就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。但是由於狂風肆虐,他們現在站的迴廊根本沒辦法遮風擋雨。

「快走,下雨了。」南宮笙回過頭略微著急地說道。此時天色忽然間變得很暗,像是黑天了一樣。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,但是他也沒料到雨會下得這麼厲害。

可是就這麼一回頭,風把他的劉海吹了起來,蕭紫依清清楚楚地看到他那雙漂亮的眼眸,不禁一呆,愣在原地。

雖然知道他就是那蘭老闆,可是偶爾看到他真實的面目,就好像被剛才的那個雷劈中了一般,讓她適應不來。

呃,怎麼形容呢?就好像荔枝退去表面那層坑坑窪窪的皮,露出裡面嫩白的細肉一般,令人垂涎欲滴。

咳,她不是想吃掉他,絕對不是。

南宮笙見雨越下越急,而蕭紫依又不知道為什麼呆在那裡不動,只好低呼一句得罪了,拉住她的手便往前面的宮殿跑去。

蕭紫依突然之間,除了身遭狂風暴雨的寒冷侵襲,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右手傳來的溫暖。在一片黑暗中,只能下意識地跟著手上傳來的那種溫暖的力量前進,雖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,但就是莫名地感到心安。

直到南宮笙鬆開了她的手,她才驚醒過來,發現他們已經不知道何時走進了一座宮室。殿內暗暗的,沒有任何光亮,更令她不禁毛骨悚然。

「這是哪裡?」蕭紫依向後靠著門板,渾身顫抖地問道。老天保佑啊,千萬不要是那裡!

「嘩!」

南宮笙找到了火折子,點燃了一盞油燈。

在跳動的燈火映照下,蕭紫依聽著他緩緩說道:「這裡就是長信宮。」

「啊!果然是這裡!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啊!都說了不來了啊……」蕭紫依本來還中氣十足地質問他,說到後來正好一股冷風從窗戶的縫隙吹過,令她立刻降低了音量,生怕自己的聲音驚醒了某種東西。

南宮笙不在意地聳聳肩道:「這裡最近啊!而且我方才進來之前問過公主你的意見了,見你沒有反對才來的。」

那是因為剛才她在發呆!可是蕭紫依卻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驚鴻一瞥他的真面目才呆住的,只好諾諾地混過去。

可是,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啊?蕭紫依聽著身後雷電交加的大雨瓢潑聲,只有祈禱這是場雷陣雨,要不然在這麼恐怖的宮殿裡呆久了,她心臟會出毛病的。

其實剛才南宮笙說得確實對,這裡每間的宮殿都不知道死過多少人。但是不知道是一回事,知道又是另一回事,她這人就會自己嚇自己。蕭紫依正忐忑地想著,卻眼睜睜地看著南宮笙舉著油燈往著大殿的深處走去,連忙嚷道:「你……你往裡面走什麼啊?」

南宮笙輕鬆的聲音緩緩傳來道:「裡面更暖和些,而且你的裙子鞋子都濕了,我看看有沒有可以更換的衣物。」

蕭紫依這時才發覺她的下半身都被風刮的雨水打濕了,怪不得她覺得怎麼好像從心底發冷呢,還以為是心理作用呢。「呃……等等我。」蕭紫依衡量再三,還是決定朝殿內那唯一的亮光奔去。

不過不得不說,南宮笙的大鬍子在黑暗中還是挺嚇人的。蕭紫依不爽地腹誹道。

「傳說中,韓信就是進到這道門檻的時候,被左右埋伏的刀斧手給按下……」偏偏南宮笙還好像怕蕭紫依不夠害怕,故意陰森森地說道。

「啊!」蕭紫依一個沒注意到,被腳下的門檻絆了一下,幸好一伸手拽住了南宮笙的胳膊才免於摔倒,「別……別說了!」蕭紫依顫聲哀求道,她總覺得暗地裡有好多雙眼睛在盯著她,配合著外面狂風暴雨的背景音,有種在玩恐怖遊戲的感覺。

「呵呵,騙你的,韓信是在鐘室被斬殺而亡的,這裡只是前殿。」南宮笙走了一會兒,停下腳步,伸手把桌上的兩盞油燈點燃。

殿內因此沒有方纔那麼暗了,蕭紫依此時才注意到自己仍然死死地拽著南宮笙的手臂,羞得她立刻鬆開了手,退後兩步。

「沒想到你這麼害怕,早知道就不逗你了。」南宮笙略微詫異地說道,「因為之前某天晚上,我看你還給孩子們講鬼故事,以為你喜歡。」

蕭紫依撇了撇嘴道:「喜歡嚇人不代表喜歡被人嚇嘛!我以前……」以前最喜歡就是和朋友們坐在黑暗的小屋子裡看恐怖片,然後聽他們嚇得要死的叫聲。可是自己一個人就死活都不敢看。

「以前怎麼樣?」南宮笙好奇地問道,不解她為何說話只說一半。

「沒什麼。以前我師兄他們可沒少被我嚇。」蕭紫依深吸一口氣,才發覺這裡的空氣污濁嗆人,明顯是很久都沒人來過了。

南宮笙把屋內的油燈都逐一點燃,長信宮的樣子也逐漸呈現在蕭紫依面前,令她不由得四處顧盼。

「沒想到這裡居然這麼豪華,這些東西都平白蒙塵了。」蕭紫依伸手觸摸著身前繡工精緻的桌布,然後不出意料地看著指尖上的灰塵。

「宮中可是有好多地方這樣,寧可擺在這裡或者倉庫裡爛掉。」南宮笙嗤之以鼻,說到底他還是看不慣皇族擁有一切至上的權力。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想到他身邊的那位就是皇家的公主。也許是和蕭紫依相處的時候,她並沒有半分的公主架子,和他之前接觸的那些高門大閥的人一點都不同。

蕭紫依垂下眼簾,雖然她現在無時無刻不享受著公主的權力,但是對於封建統治也有些不贊同。「飛鳥盡,良弓藏,狡兔死,走狗烹,敵國破,良臣亡……」當年韓信就是在這裡結束了生命。蕭紫依一瞬間像是感覺到了周圍那種肅殺之氣,不禁一愣。她雖然穿越到這裡有一段時間了,但是卻是頭一次覺得自己這麼與歷史接近。

「呵呵,殺韓信的不是漢高祖,而是呂後。」南宮笙轉入後堂,毫不在意地翻箱倒櫃。這裡的物品都還完好,而且定期有人打掃,收在櫃子裡的衣物還是可以用的。

「有什麼區別嗎?」蕭紫依本來想一個人待在燈火通明的前殿,但是南宮笙一走她就覺得就算是燈都點著了還是很嚇人,連忙追著他走了進去。

南宮笙的聲音從裡面緩緩傳來,邊走邊笑道:「當然有區別。漢高祖當時是削減功臣的權力,在韓信之前並沒有殺過一個功臣。而呂後一出手就殺掉了大漢王朝的第一功臣,並且是先斬後奏。殺了韓信之後還不夠,還夷了他的三族。這不是殺雞給猴看,而是殺猴給雞看。讓人知道,她連猴子都捨得殺,更不要說雞了。」

他說的倒是輕鬆,蕭紫依聽了就不禁覺得心驚肉跳,忍不住加快了腳步趕上他。「主要責任是呂後?」

「是啊,為了建立她強有力的政權,所以只有大殺功臣。在不斷清理功臣之中,樹立自己的威信。生死一知己,存亡兩婦人。這是韓信墓前的一句話,是對的。他死於呂後之手,而非漢高祖。」南宮笙從一個廂房的櫃子裡找到一些衣物和鞋子,看了看還算乾淨,便挑了兩件拿給蕭紫依,笑著道,「你在這裡換上吧,別著涼了,我出去。」

「呃,還是別出去了,我害怕。」蕭紫依指了指屋內的屏風,示意她在那個後面換。

南宮笙還是為了避嫌而背過身去,耳朵裡聽著窸窸窣窣的換衣聲,他輕咳一聲找了個話題道:「其實公主要在這裡辦宴會也不錯,長信宮這裡地方夠大,屋後還有專門聽戲用的戲台,這裡離長樂宮的西門也不遠,若是邀請客人來也方便招待。」

蕭紫依自從上次窘迫到需要蕭景陽給她穿衣之後,就留心若竹怎麼幫她換衣的,現在換件外衫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。但是這時聽到南宮笙這些話,她還是不禁停下手中的動作,皺眉淡淡問道:「南宮,你怎麼對這個長信宮這麼熟悉?」別告訴她這些天這男人每天晚上沒事就在長樂宮裡遊蕩。

南宮笙輕笑一聲,慢條斯理地緩緩說道:「公主可知,在未央宮建成之後,這整個長樂宮在很長一段時間裡,一直是皇太后的居所?」

「略有所聞。」蕭紫依飛快地換好衣衫和鞋子,從屏風後走了出來,滿臉疑惑。她不知道南宮笙葫蘆裡賣著什麼藥。

南宮笙聽到蕭紫依的足音,轉過身來,微微一笑道:「這個長樂宮裡的長信宮,也曾經是獨孤皇太后的居所。」

蕭紫依雖然已經換了乾燥的鞋子,但是一股寒氣還是從腳底直透脊樑。

獨孤皇太后,說的應該就是那個獨孤皇后吧?她現在最怕就是聽到這個人的名字。南宮笙今天特意帶她來這裡,是想要從她這裡知道什麼?而且,這男人為什麼要一味地追查她和獨孤皇后的關係?就連獨孤家的人都沒提過半句,他憑什麼啊?

蕭紫依想到這裡就忍不住心底一陣不舒服。不過轉念一想,這南宮笙手裡有獨孤皇后的手札,可能是從她那裡學到了不少東西,希望多瞭解瞭解那個歷史名人吧!

南宮笙坦然笑道:「在下確實是想帶公主到這裡來看看,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狼狽。」

蕭紫依侷促不安地問道:「到這裡來看什麼?」她知道他是一直在想辦法找出她為何會獨孤皇后的簡體字,但是她答案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
南宮笙上下打量了一下蕭紫依換過的衣物,像是很滿意自己的品味,但是並沒有說什麼,唇邊含笑地一轉身朝更內進的殿室走去。

蕭紫依咬著下唇,遲疑了片刻,終究是戰勝不了自己的好奇心,一咬牙跟了上去。

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一間寬闊的內廳,看佈置和擺設應該是這裡的主臥室。由於南宮笙一路走來都把走廊裡的壁燈一一點燃,所以蕭紫依並沒有剛進來的時候那麼不安。

「喏,就在這裡。」南宮笙坐在床頭朝她招手道。

蕭紫依翻了翻白眼,這時候兩人孤男寡女在一間廢棄的宮室裡是一件多曖昧的事,而且這男人還嫌不夠……

不過她也沒有心情去多想,走過去蹲了下來。可是她藉著南宮笙的油燈,除了看到紫黑色的木製床頭,其餘的什麼都沒看到。「你讓我看什麼?這床頭看起來很粗糙啊,雕刻也很粗。不過倒是有股香氣挺清新的。」不過在燈光下隱隱散著緞子般的閃光,應該不是簡單的凡品。

南宮笙笑道:「這是紫檀木,非千年不能成材。雖然沒有黃花梨華美,但是雕花過多會毀壞它本來的自然美,所以一般就順著紋路來做傢俱。不過,我不是讓你看這個。喏,在這裡。」

這麼大塊的紫檀木床頭,可是無價之寶,看樣子沒準這整張床都是紫檀木做的!蕭紫依還沒來得及感歎,就順著南宮笙的手指駭然發現這塊價值連城的寶貝的角落處,居然被人劃了好多劃痕。若不是南宮笙抓著她的手去摸,紫檀木那種紫黑色的木質還真是不容易發現。

「呃,這地方可真夠隱蔽的,你怎麼發現的?」蕭紫依不得不乾笑著問道。

南宮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:「其實我想進長樂宮好久了,因為這裡是獨孤皇后最後居住的地方,我想找找她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。」

蕭紫依歎了口氣,此事先不和他計較,她最好奇的是在這麼貴重的東西上留下什麼劃痕,還真是讓人心疼!蕭紫依邊流口水邊可惜地摸著這些劃痕,心想著要不要把這張大床搬到她屋裡?不過忌諱啊忌諱!她還是光摸摸過過手癮吧。

「公主,你能認識這些劃痕上寫得是什麼嗎?」南宮笙在一旁略帶緊張地問道。

「啊?」蕭紫依這時才反應到這些劃痕是一個長條,她搶過南宮笙的油燈,舉到近前細細看著,不久就辨認出這些劃痕確實是一排字跡,只不過好像是英文字母。

蕭紫依不敢念出來,小心翼翼地把這些字印在腦海裡,漸漸形成了一個單詞:dugujialuodaociyiyou。

呃,她英文好歹也是過了六級的,不過這單詞怎麼也看不出來寫的是什麼。

又或者,根本就不是英文呢?

蕭紫依靈光一現,然後哭笑不得地發現這根本就是漢語拼音:獨孤伽羅到此一遊。

真是浪費啊!居然在這麼貴重的紫檀木上留下千古印跡!獨孤皇后你夠狠!

「怎麼樣?你認識不?」南宮笙期待地問道。

蕭紫依苦笑,她該怎麼說?她記得漢語拼音應該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不久才推行起來的。在古代,尤其是她最近上課聽蔡孔明教孩子們識字才知道,他們是將兩個常見字反切或直拼出來這個生字的讀音,非常繁瑣。

但是她也沒辦法推行這個拼音政策,畢竟教會眾人什麼叫拉丁文還是個巨大的難題。

也許獨孤皇后就是因為這點,才選擇用漢語拼音來留記號吧。畢竟英文在民間還是有人可以懂的,而漢語拼音,除非能保留千年以上,要不然就是只有她這種同是穿越的人才能看懂了。

「還有類似的這種痕跡嗎?」蕭紫依撫摸著這個劃痕,心想著別告訴她還有很多無價之寶上都印上了這樣的漢語拼音,她真的會吐血的。

「我就發現這一個地方,公主你能看懂嗎?」南宮笙追問道。

蕭紫依沉默不語,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說實話?那她該怎麼解釋,而且他信不信還是個問題呢!

就在蕭紫依還沒拿定主意時,她聽著南宮笙歎氣道:「公主你也不懂嗎?我找了好多胡人,他們也都不認識這句話是什麼意思。」

蕭紫依鬆了口氣,幸虧他自作主張地認為她看不懂,要不然她還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呢。「你想要在這裡找什麼呢?這裡肯定都已經被很多人翻過了,還能留下什麼?」

南宮笙站直身體,環顧著整個殿內,平心靜氣地說道:「有可能會是很多東西啊!獨孤皇后最後的手札,或者是可以代表獨孤閥閥主的印璽,又或者……也可能是那已經消失許久的和氏璧。」

蕭紫依不甚感興趣地撇撇嘴道:「唉,你有空過來慢慢尋寶吧。走了,雨已經小了,看樣子只是雷陣雨。我們去下一個宮殿。」她故作輕鬆地站起身,率先朝外面走去。

南宮笙呆看著床頭的印跡,沉默了一會兒。直到聽著蕭紫依的足音漸漸遠去,才回過神起身吹熄了油燈,跟著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