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信!一疊沒生命的白紙,不出聲,
可它們又好像具有生命、顫動在
我拿不穩的手中——是那發抖的手
解開了絲帶,今晚,讓信箋散滿在
我膝頭。這封說:他多盼望有機會,
作為個朋友,見見我。這一封又訂下
春天裡一個日子,來看我,跟我
握握手——很平常的事,我,可哭了!
這一封,像閃著光,說道:「親,我愛你!」
我卻惶恐得像上帝的未來在轟擊
我的過去。這封信說:「我屬於你!」
那墨跡,緊貼在我悸跳的心頭,褪了色。
而這封……親人啊,你的話有什麼奇妙,
假如這裡吐露的,我敢把它再說!
指白朗寧寫給女詩人的第一封信。(見附錄,第139頁)
白朗寧在星期五晚上(郵戳1845,5,17)寫道:「親愛的巴萊特小姐,感謝你的同意和萬分的好意。我將於星期二下午二時趨府拜訪——不能更早了,為了萬一有什麼不方便,你就可以寫信通知我。」
女詩人在1845年11月1日的信中回憶道:「我寫那封信,允許你第一次來看我的時候,你知道嗎,淚珠從我的眼裡簌簌滾下來……」(請參閱附錄第154頁)
下句「親,我愛你!」:白朗寧在郵戳1845年8月30日的信中寫道:「現在讓我說一說吧(只說這一遭!)——我從靈魂深處愛你。」1899年,詩人的兒子編輯白朗寧夫婦情書集,在序文中說:他要向某夫人表示感謝,「為了她幫助辨認那因為墨水褪色而幾乎辨認不出來的字跡。」
請參閱第二首詩開頭兩行:「在上帝的全宇宙裡,總共才只三個人聽見了你那句話。」